梦中的世界笼罩在黑暗的天幕下,夜空中高挂着明亮的圆月,她孤身行走在一条细窄小径,周围则生长着茂密的林木与草甸,也许是枝叶太过于繁茂,它们就像浓重的黑暗本身一样纠缠、吞噬着月光,只剩下一条白茫茫的道路,不知源自何方,也不知即将去往何处。
身后的树丛中传来夜枭的鸣叫,声音在林间不断回荡,仿佛断断续续的窃窃私语。理智的思想确信,她委实不应该在这种可疑的地方逗留,但就像所有的梦境一样,一切行为都毫无理由的顺理成章,如同受到某种必然原因的驱使,她在这条路上穿行着,没有半分犹豫。
小径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来到了一个静悄悄的村落,古老的屋宅置身于灌木绿草之,隐约可见的筑石栏爬满了长春藤,在农舍环绕之下,点缀着花格窗和十字架的小教堂尖塔直指天空。
“过来一点。”
仿佛半梦半醒之时听到的呼声,那声音异常熟悉,但却又不知为何总是想不起来,那层阻碍记忆的薄膜就像泡泡一样一触即破,然而她不愿意也没有去尝试毁掉它。
声音从前方很远的地方传来,到达声音所在之处似乎需要穿过村落,而她还是像是受到蛊惑似的向那里行去。令人奇怪的是,距离村落越近,那条小径越是像荒废一样,从旁的林木带不断伸出细小手臂一样的枝蔓,纠缠和阻挠着她的脚步。
瘦骨嶙峋的荆棘刺破了足踝和小腿,血顺着皮肤向下流淌,浸湿了鞋袜。
她艰难地踉跄而行,脚下的路已经完全被枝丫覆盖,难以辨别,它们像是蛛网般纠结缠绕,如同拒绝月光一样拒绝她的进入。
“再过来一点。”那声音继续催促。
如果手脚是阻碍,那么……
她感到四肢渐渐融化,脊骨舒展延伸,皮肤硬化为鳞片,整个身体犹如柔韧的鞭子般细长。她记得自己清醒时的体态,那时她仍然懂得直立行走,远离未知和危险,然而此刻她却受到某种无可演说的感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