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寿无话可说,狠狠一点头,咬着牙道:“修。”
************香闺内布置典雅,东北角的紫檀书柜内经史子集不乏孤本,两侧高几上罗列着几件钧窑名瓷,暖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格上的霞影轻纱,零碎地洒在一张愁容上。
“英国公说了:海内虚耗,以有限之财供无穷之贵,若不痛惩侈靡,岂能转啬为丰!”
“算你识相。”朱瀛满意地点了点头,“要不是有保国公的面子,你这婊子窝能开到今天。”
“焦芳?”朱厚照似乎想起什么,从案上翻检出了吏部尚书补缺的廷推奏本,打开细看,主推吏部左侍郎王鏊,陪推吏部右侍郎焦芳。
“韩部堂也说:理财何来奇术,国用不足,唯有规劝陛下节省开支,裁冗食、节冗费,将各处的脏罚之银尽数解往太仓……”
“你们都欺负我。”楚楚被二人促狭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赌气地将手中剥好的那粒葡萄塞到了丁寿嘴边。
一秤金面露难色,“朱爷,这怕是……”
吏部尚书领衔,内阁六部和六科凑到一起,一个空缺推两人,仍然主推副推分清楚,皇帝不爽可以重新选,但想从下面火箭提升一个人上来是越来越难了。
“皇上觉得好就行。”丁寿应和道,看着朱厚照的眼神满是同情,多可怜的孩子,怎么就成了背锅侠了,背完自己老爹的,又得背堂弟的……************干清宫里,张锐吐沫横飞地描述着朝房廷议时情景。
秀红连忙跪倒,唯唯诺诺道:“奴婢不敢。车霆身犯国法,罪有应得,若不是老爷收留,奴婢还不知是如何凄惨下场,老爷天高地厚之恩,奴婢只有来世衔草结环,才得报答。”
“是是是,丁指挥武艺超群,这帮连驴马都对付不了的畜生如何是您的对手。”
轩窗倏开,一道倩影如同落叶般飘入房内,朱唇轻抹,浮起一丝得色。
“从堂堂巡抚家眷沦落为奴,你可怨恨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