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狱卒拎着箍桶走在牢房过道上,两旁牢房内的囚犯从栏槛内伸出残破陶碗,等待派饭。
“什么教训?”朱厚照问道。
“太后请放宽心,有微臣在,二位侯爷不会有大碍,不过略施小惩怕是躲不了。”丁寿大包大揽道。
“母后明鉴,其人虽死,所举之事却未必不真。”朱厚照起身回道:“建昌、寿宁二侯嚣张跋扈、目无法纪,不法之行盈满都门,儿皇早有耳闻,若不施以严惩,怕难以服天下臣民之心。”
“交给你了,哀家不管了。”张太后伸直秀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享受丁寿指尖揉动带来的舒适,“哀家也该歇歇了。”
“欸~~你要走啊?”太后有点不舍,平日里家人过来都是奏讨乞封或是又惹了麻烦,少有人陪她聊天解闷,她那嗜睡的习惯便是这么养出来的。
钱宁与矮个儿的狱卒连忙到了牢狱尽头,单间牢房外,那个高个儿狱卒面如土色,已经吓瘫成一团,牢房内的床铺上,他们要提的人犯曹祖口鼻流血,早已死去多时……************“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太后缓缓睁开眼帘,“皇上,你那两个不成器的舅舅……”
“什么?自尽?”朱厚照有些不信,追问道:“毒从何来?又为何偏在此时自尽?”
一句话气得张太后粉面煞白,霍地站起身来,厉声道:“那你把他们剐了吧,都死了干净!!”话一出口,忽觉一阵晕眩,仰头便倒。
“唉~~”,长叹一声,张太后扭过身来,面色苍白凄苦,“以为有了儿子能做终身之靠,谁想他与哀家终不是一条心,早知如此,就该……”
钱宁努了努嘴,随他同来的校尉便随着高个儿狱卒走了进去,钱宁则翘着二郎腿,看了看桌上酒菜,啧啧道:“有酒有肉的,瞧着刑部大牢的油水不少啊。”
“可哀家那两个弟弟……”张太后不放心道。
“父皇对二位舅舅自是恩宠有加,皇庄官地不过三分起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