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者,商海也,大明硝磺丝绵等物在日本、暹罗、西洋诸国获利何止十倍,觅利商海,贩货浙江、福建、广东之地,与沿海之人同利,其必心向我等,为保商海路畅,尽击沿海之寇,于公,为国捍边,于私,获利无穷,这样公私互利之事却因朝廷目光短浅而不行……”那小子侃侃而谈。
萧敬拱手道:“范公公就这个脾气,瞧在萧某面上,刘公公您多担待。”
“参拜上官自是应有之义,可这东厂的走狗凭何安坐堂上受我等参拜?”曲星武剑指丁寿。
“她是被个贩骆驼的客商卖到戏班的,听她言还是个官宦之家出身,父亲姓周,好像是大同的什么官,因故下狱论罪,她和母亲谭氏被贬入教坊司,抄家时她偷跑了出来,半路认了个骆驼客做义父,却不想被贩到了京城……”
“那人就这么死了?”丁寿来了兴致,还有这么奇葩的事。
开凿运河畅通南北,唐宋元明清皆受其惠,就因为开凿运河的隋炀帝杨广玩脱了线,后世的夫子们手捧着南方漕粮做成的米饭,提起杨广来,呸,昏君,说起开凿运河,啐,暴政。
“唉,公子有所不知,小的这船灯草去年路送到京城,抛去人工船费原本能挣个几十两银子,可如今这还未过镇江,就多了七八道税卡,继续北上还不知道多少关卡,小的赔不起啊,还不如如今就将货物推到水里,空船返回,这趟折了本钱和工费,好歹还少赔些税钱。”船主唉声叹气道。
“为何?”丁寿对这路上和和气气的南直隶船主印象不错,嗯,还有他身边的两个小伙计,透着股伶俐劲。
看着年近四十的杏林名医恭恭敬敬的样子,丁寿阵头疼,“金书兄,早就说过了你我平辈论交,无须多礼。”
“阿直别胡说,官爷,他只是时意气,绝没有闯海的意思。”另个小伙计急声道。
丁寿倒是不关心他的生死,只不过现在再寻条船费时费力,从身上掏出东厂驾帖递了过去,“拿着这个,继续北上,看哪个关卡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