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一级阶梯下,目光慢慢地,从他眼睛移到他苍白手指间,那枚朱红戒指。
“我十五岁时才去里兰。”李闻寂虽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却还是简短地解释了一句。
即便那天在ktv喝得烂醉,第二天她也仍能在自己记忆里想起那种像藏在积雪里冷香味道。
脑子里像裹了一团浆糊,她有想过跟他说自己昨晚是喝米酒上头,说都是醉话,可一路上她纠结了好久,直到车停稳她都没能说出口。
“嗯?”他眉眼未动,应了一声。
“谢谢……”
朝阳逐渐蒸发掉夜晚积蓄起水气,天气变得越发燥热。
李闻寂松了一下袖扣,顺手从茶几底下拿出来几页纸推到她面前,“还有这个,希望你不要拒绝。”
这该是她这辈子最大胆,最冲动决定吧,
那该是他身上味道,
“也没什么值得见人,不用回去。”
这个时段,地铁上人有些多,她站在人堆里,脑子还是难免有些恍惚,她伸手在衣兜里摸到结婚证边角,好像才触碰到了这个世界最真实界限。
姜照一走上前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她一霎有些忐忑地捏紧了挎包带子,却偏偏见他朝她弯起眼睛,微微颔首。
“知道要带些什么吗?”电话那端声音平静温和。
屏幕上号码没有备注,她才滑下接听键,便听电话那端一道声音传来:“醒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姜照一哈欠打了一半,手忙脚乱地在沙发靠背缝隙里找到手机。
回到雁西路朝雀书店后院子里,李闻寂推开古董架后雕花木门,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来递给她,“那你就搬过来住吧。”
他那只手,
“收下吧。”他却从茶几底下抽屉里取出一支笔来轻轻地放到她面前,他似乎根本没有留给她拒绝余地。
接单,接它千八百个插画单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