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不远处。
更令她没有想到是,她曾经满怀期待,送给红线另一端那一个人每一颗糖,每一封信,竟然都有被他如此妥善收藏安放。
灯笼柱里燃着一盏又一盏烛火,整个房间里并不见一盏电灯。
凡人,
在书店门口将雨伞收好,她才走进去,便听他说:“跟我来。”
天气说变就变,阴云里再添绵绵小雨,所幸面馆外撑着两把大伞,雨滴滴滴答答地打在伞上,是犹如碎玉落珠般声响。
指腹状似不经意地轻触纸上名字,沾染了雨水湿润气,无边夜色更衬他眉目清淡,竟连一丝笑意也无。
昔日满天神佛不再,四十九重天阙尽丧,千万里灵脉枯竭,他用两年时间来重新了解这个全新世界,却发现唯一还保有神迹地方,是蜀中。
而坐在罗汉榻上李闻寂将一边手肘撑在榻上小几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漫不经心地轻抿了一口。
觜参区雁西路。
“男朋友你怎么还没找到我!你好笨鸭!:)”
有纸上只有短短一句,有却又是总也写不完长篇大论。
这三个字,足足占了四行横格。
姜照一有些惊诧。
朱红戒指在幽微光影里闪烁着凝润剔透血色,他并不知道这祝融藤到底是什么时候长在他手腕,可祝融藤出自蜀中,而祝融藤另一端她,也在蜀中。
“那我写信你也都收着吗?”
只是好像在今天,她发现那盛满整个玻璃柜糖果,还有这封存了一整个柜子信件,证明了她曾经那四年,不是在徒劳地奔赴一场荒唐白日梦。
火光照见剔透雨幕,在这般暗淡光影里,他侧脸仿佛又比白日里多添了些冷郁意味,一双眼睛瞳色更深,适时有雨水从窗棂外随风飘进来,沾湿了桌上那一堆纷乱信件,他垂下眼睫,苍白手指状似随意地翻了翻。
“他就是你以前总写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