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昨日你小叔叔家的孩子撞了邪,给他佩了你的一缕头发,今日那孩子的情况就好多了,你小叔叔他们都很感激你。”
如今当那些孩子们再来祭拜,他已经无法从臃肿的谱系中回溯他们的祖先究竟是谁。
罗玉安陷入氏神的胸膛,如同陷入他记忆的漩涡。
“这样一来,今后我们再也不用害怕那些鬼怪侵蚀,能得氏神庇佑,能求大家平安顺遂,求家族兴盛!”
罗玉安从寂寞的漫长记忆里苏醒,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无法停止抽泣。氏神传达给她的情绪是浅浅的,浅浅的惆怅和感叹,浅浅的欢喜与怀念。平静的无数岁月,哪怕有痛苦的神诞月,他也不曾怨恨,因为那所有的秦氏族人,都是他看着出生长大的孩童,是他记忆的一片剪影。
哥哥背着他在偏僻的路上疯跑,道路两旁繁茂的草叶与野花划过他垂下的白色袖子。哥哥露出自豪骄傲的笑容,语气兴奋地给他介绍周围的东西:“安你看,那是稻子,稻子你知道吧,就是咱们吃的食物,它们在地里长出来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还有这个,这是花,这是蚂蚁,这是甲虫!喔——大虫子!你怕不怕!”
相比起父母长辈们对这个神胎复杂的情感,安的兄姐则更加简单,他们年纪还不大,只知道自己多了个弟弟,这弟弟长得玉雪可爱,躺在床上不能动,温柔爱笑,和母亲一样。
在这一个月里,族人们举行盛大的仪式,虔诚跪拜祈求。这就是神诞月。
家人们用尽一切办法对他好,因为爱,更因为歉疚。
一代又一代,供奉着他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再清楚记得每一个人,他们在他这里留下的就只剩下一个名字。他们仍然延续着多年前的习惯,供给他食物,因为在他诞生的年代里,最珍贵的就是食物。
人们相信,神胎的天生神力源自于骨头,所以剖开血肉,取出骨头。散发着幽香的骨头磨成粉与秦氏祖地里的土混合,用来烧制陶瓷神像。
父母在衰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