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儿爱钻牛角尖的父子俩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低头愤愤地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塞到他手里,怒道,“行,那你就永远别回家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在外面混出个什么样子!老张开车。”
贺临舟却梗着脖子执拗道:“反正我这次就要跟我爸抗争到底,以绝后患。”
这是贺临舟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三十秒这么难熬。
贺母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瞪着这个嘴里没一句正经话的人。贺临舟忙向后仰了仰后背,努着嘴添油加醋地连解释带卖惨:“我这不是没钱嘛,暂住在他家,白天给人当保姆,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晚上跟狗抢沙发,有时候还抢不过……”
贺临舟本想怒气冲冲地质问一句“你调查我?”结果台词才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先把自己逗乐了,“我们家最近这个画风怎么回事?你说你们俩赚这么多钱多出去纸醉金迷一下不行吗?没事儿别老宅在家看狗血八点档了。”
贺临舟牵着春梅从小区里出来,沿着街道慢慢悠悠地往小区后面的街心花园溜达。
贺临舟眼睛一亮,问:“我爸松口了?”
“你还汪,你还好意思汪!”贺临舟把手里没用过的报纸卷成细桶轻轻敲打着它的脑袋,嘴里碎碎念道,“丢不丢人,丢不丢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贺临舟心道不妙。
贺母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儿道:“你还记得你妈啊?”
大概是昨天没带春梅出门的缘故,今天一大早,窗外天还没完全亮起来,春梅就发疯似地开始对着大门狂吠,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向他发出‘睡你麻痹带姑奶奶出去嗨’的信号。
春梅从出了门就兴奋地直摇尾巴,这会儿也根本听不进他的话,抬头咧着嘴冲他傻呵呵地叫道:“汪!”
贺母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呦”了一声,看着他道:“你这暴脾气还受得住别人打?谁啊这么有面儿?”
贺临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