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公,求收留。”
终于捱到了下班。他摘下眼镜,疲惫地捏了捏山根,这才拿出响了好几声的手机查看朋友发来的消息,不出意外,围绕着出来浪开展的一系列劝话。
平时坐诊不觉得有什么辛苦,这温知许才离开了一个礼拜不到,只剩下一个人坐诊的闻寻川从早忙到晚几乎连个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累得整个人都要散了架。
他平时一个人在家里也不开火,不像温知许那样能没事儿给春梅做顿营养餐。一连让宝贝干闺女吃了小一个礼拜的狗粮和罐头,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对不住春梅,于是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专程绕道去了一家百年老店打包了两份海鲜粥,打算回去给崽崽补补身体。
他避开这道故意朝他门面投来的刺眼白光,微微眯起眼睛,抬起手跟闻寻川打了个招呼,歪着脑袋冲人绽起一个恶心吧啦的笑容,语气也一如表情那样恶心吧啦:
闻寻川低头回了一句:带娃。
,这会儿突然看到这人,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出现在自家门口的缘由,闻寻川差点先没忍住笑出声来。
前些天在餐厅搅局不成反出柜的贺临舟那张脸上如调色盘一般乍黑乍红、骤紫骤青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那张脸的主人一句却先他一步骂了句:“我操!”
“这什么啊这?”
“行吧行吧,”贺临舟朝他伸出手,“你家钥匙给我,我去你家住几天。”
那人后背倚在他家门上,抬手挡了挡脸,说:“别拿你那破灯对着我,眼都快被你晃瞎了!”
被逐出家门的贺临舟翘着腿坐在某五星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等了近半个小时,程皓终于从大厅一侧的内部电梯里走出来,笑着朝他走来,“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等挺久了吧?”
对面很快回过来一条:多久没出来玩了?恋爱了?从良了?
闻寻川这下才听出这人的声音,手里的灯却没关,反而往前几步刻意地用光对着他的脸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