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写着名字,手劲不小,半截粉笔抵在板上,一撇一捺都摩擦出声响。
若非要矮子里比将军,他看着确实比沈逾像个人。
“和你一样,也是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的,”傅言真步履未停,边走边回她话,声音懒散又欠揍,明显没把她的情绪放在眼里,“同学。”
再次审阅时,注意力成功从“迟到理由”转到他处。
曾如初没听到人理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对、对不起,老师。”
也可能和眼神无关,因为这人到现在分明就没正眼看过他。
闻声,他眼皮抬起,手虚握成拳,遮着唇,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但在她这里,老师还是有威严的,自始至终都没有质疑过眼前人身份。
沈逾,高二(一)班。
她刚在周致那里学到一点东西,沉默只会让人更愤怒。
周致早有耳闻雅集的学生如何如何,但他还是有梦想的。
接听之前,他瞥了眼还在门外的傅言真。
她这“迟到原因”略为复杂,还真不是三两个字就能解释清楚的。
“你连班主任名字都不知道吗?”周致屈指扣了扣桌。
在雅集,家境优渥者大有人在。
红门未掩,正对面的平窗未合。
……
班上响起一阵细细窣窣的笑声。
另一只手却又抬起,拨了下刚被吹乱的头发。
从实验转来一个学霸的消息早就传遍了。
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台下的人三三俩俩红了脸。
“你们班的班主任是谁?”周致问。
巴掌大的一张,小鹿眼大而清澈,眼角微微上扬,瞳仁黑且亮,鼻尖挺翘,唇瓣粉润。
打量着这拇指大小的面积,略作斟酌,她也跟着填了个“起迟了”。
高二(一)班的班主任,姓袁名安,四十岁出头的年纪。
傅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