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也有半年了,按说此刻,李玄度应当与部下一样,可以放松些了。
但他却不敢松懈,尤其最近这些日,南城门一带,风波越是不断,他便越是感到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却又想不出来。直到这一夜,他收到了端王自京都给他发来的一封八百里加急信报。
信报说,李承煜当日做了俘虏后,并未被杀,并且,一队忠诚于他的手下趁着沈d败退混乱之机,将他救出,护送到了皇陵。他以火烧奉安殿为挟,要王妃前去见他。端王不得已派人传信到河西去告知王妃,同时也将消息送到了他这里。
李玄度眉头紧皱,目光阴沉,伫立了片刻,此前那片始终在他脑海中萦绕但却拨不开的云雾忽然消失了。
他明白了,到底哪里不对!
东都城内,局面恶劣至此地步,守军随时可能自乱,作为东都朝廷的实际掌权者,沈d这些日竟毫无动静。
每日,除了城头那堆叠着的人质和布满了的守卫,他无任何别的消息。
如此平静,平静得近乎认命,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还有李承煜,他虽无能,但以他的身份,既作了囚徒,哪怕沈d是在败退途中,以他的心思,又怎可能让人救走?
何况,李承煜现身要她过去见面的地方,又是皇陵。
□□当年修筑皇陵的那片深山古原,若遇特殊之事,亦可化为军事要塞,进退有路。
换个说法,那里可以利用地势坚守,亦可利用地势逃遁。
李玄度双目死死地盯着手中之信,几乎电光火石之间,便将这两件事联在一起。
他明白了。
是沈d的操纵。
是他将她骗去那里的。李承煜不过是沈d手中操纵的人偶而已。
极有可能……
不,不,李玄度已经可以确定,此刻,沈d其人,根本就不在东都城内了。
他必身在皇陵,此刻就躲在某个人所不知道的角落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