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如太皇太后那样的太后,是我当日之梦想。
那时的我,是何等之蠢。
我只知太皇太后尊贵,却不知要做太皇太后那样的人,此一生要付出何等的代价,做出何等的牺牲。
我也以为,我不在意你有别的女子。只要我能稳坐后位,日后达成心愿,我便再无所求。
如今我才知,我根本没有如此的大度胸襟。
我不但无法接受你有别的女子,甚至,哪怕我知你心悦于我,但是,倘若在你心中还为别的女子保留位置,哪怕是再小的一个位置,我亦是无法容忍。
话既讲出了口,我便也就不再遮掩。
我所言之女子,便是你的表妹檀芳。
如今她或将失去亲人,你亦内忧外患,痛失亲长,此等关节,我本更要识大体,不该和你提这种事,徒增烦扰。
但玉郎,再容我狭性一回。我本也非识大体之人。
檀芳如此之好。与你青梅竹马。甚至,我不妨告诉你,在我那关于前世的梦中,你最后做了皇帝,而她,是你的皇后。
我常想,此生或是我占了她的位置。
倘若不是我,玉郎你与她,该当是天造地设,璧人一双。
你曾对我直言,我替她提鞋亦是不配。
过后你为此向我赔罪,此后亦从未再提。但至今,我仍常想,在你心中,如今到底是否全部只爱我一人?
在我心中,惟爱一人。
但不知君心如何?
深夜走笔凌乱,或词不达意,但字字句句,皆为我之肺腑之言。
你若不怪,待再见之时,我想听你亲口之言。
君心若是有二,我愿成全有情之人。
……
菩珠写下最后一字,泪已是湿透衣襟。
她不敢再读自己这信。只怕再多看一眼,便就失了发出去的勇气。墨迹未干,便就与方才那信纸一并封好,等到天亮,出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