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莫展之际,事情竟能有了如此大的一个转机。
这个能带路的奴人的出现,对于他救人的行动而言,如同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及时雨。
他很快回神,问那土人是否真的识路。土人说他少年时曾被逼迫着多次外出参与劫掠,知道有一条安全的近道,两天就能穿过这片沼泽。
李玄度心情依然沉重,但比起方才,已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立刻命他带路。
数日之后,深夜时分,菩珠依然未去休息,还坐在坞堡前堂李玄度平日用来办公议事的那间堂屋之中,就着烛火,核算着都护府库房里的粮草账目。
去年刚到这里时在乌垒屯田种下去的第一批粮食已经收获,去年底陆续入库。今春又扩大了屯田的面积,等到夏收,基本就能保证口粮了。
都护府平日不向归其麾下接受保护的诸国课税,但若逢战事,诸国便需按照人口多寡,轮流相应地承担部分粮草供应。
那日,她从霜氏那里借人回来之后,便就马不停蹄地准备起了这件事。
时令早已入春,但在几天前,又逢了一场倒春寒,还下了场稀薄的雪。此刻深夜,屋中虽燃了只炭盆,坐久了,手脚依然慢慢冻得僵硬了起来。
陪着她的骆保双手拢进衣袖,靠坐在一旁的椅中,坐着坐着,眼皮子黏在一起,头渐渐地耷拉了下来。瞌睡了片刻,突然惊醒,睁眼看王妃依然伏案在核对着账目,聚精会神的样子。
他偷偷地打了个大哈欠,双手从袖管里拔了出来,凑到嘴边呵了口气,醒了醒脑,从座上起身,搓着手走到她边上,拿烧火棍捅了捅炉中的炭火,盖回盖,随即轻声劝道:“不早了,王妃好去歇息了!”
菩珠道:“你先去睡吧,不必等我。我做好这个就回去了。”
她不走,骆保自己怎敢先走,忍着困道:“奴婢不困,奴婢等王妃一道走。”这时阿姆提着食篮进来,送来了宵夜。骆保知有自己的份,顿时来了精神,立刻去接,正想笑着奉承阿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