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李玄度叫他先收了,明日离开时再给。
菩珠和他入了今晚歇息的屋。虽地方简陋,泥墙土窗,但打扫得干干净净,老妇怕乡野蚊多,还特意送来一盆燃点的艾束放在屋角。
她在马车上时扑他怀里睡过一觉,此刻躺下来后,不觉困,闭目,听着外面春雨落在屋顶发出的细细沙沙之声,感到身旁的李玄度似也醒着,再也忍不住了,轻声道:“殿下,你知太子是如何上位的吗?”
知道他在听,她将那夜自己被皇帝召去问事随后亲眼目睹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沉默着。
“他弑君杀父。既能做出如此之事,我真的担心,他会对你……”
她停了下来,在黑暗中微微瑟缩了一下。
她感到他伸手过来,安慰似的轻轻抱住她的肩,掌心抚了几下她的头,缓缓地道:“太子以如此的非常手段上位,群臣虽不知详细经过,然必能猜到大致。他自己必也心虚,为求正名,太皇太后这一关,至关重要。太皇太后为了朝局和天下的稳定,必也会出面对他予以认可,否则只会祸患无穷,生出更大乱子。”
“至于我,你暂且放心,他父亲对我实施的是暗刺,我既没死,他登基之初,坐稳皇位之前,对我亦不会公然如何。至少表面之上,还会延续他父亲生前的对待。”
“此为如今朝内之状况。而对外,倘若我所料没错,待改朝换代的消息公布天下,东狄必会借机在边境生事,应是试探,暂时不会有如宣宁三十年那般的大战,但冲突必是少不了的,而阙国首当其冲。我外祖还在,阙国内部,暂时不会出事。我会借机上表请战。他为防我与阙国有所交通,自然不会准许,但他也不能不管阙国。他方登基,为在朝内立信,更是为了立威做给周边其余的藩属小国看,必会派兵干涉。而对我,极有可能是发回西海。”
“西海夹于河西天水之间,高原贫瘠,粮食匮乏,全部郡民加起来也不到万户,我一回西海,便如同入了一个放大的无忧宫,毫无作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