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血红,人犹如和手中的杀人利刃完全地融合在了一起,对一切都视若无睹,咬着牙,满心满眼,只剩下了杀、杀、杀!
这场惨烈的厮杀持续到了日暮,天色转阴,彤云密布,似要落下雨雪,剩下的狄骑不敌,在暮色的掩护之下,仓促后退,匆匆逃去。
青龙堡前,发出胜利的阵阵欢呼之声。清理战场过后,右路剩余的士兵也携着大量的牛羊牲口战利品高歌而来,两边汇合。李嗣道草草包扎了下肩膀的伤,下令就地扎营,杀牛宰羊,犒赏血战过后的军队。
阙人将士,从上到下,无人不争相向李玄度敬酒。
他饮了许多的酒,醉眼朦胧之际,看见昨日那名曾来寻他报信的裨将匆匆赶来,附到李嗣道的耳畔,低低地说了话。
李嗣道脸色凝重,扭头飞快地看了眼李玄度,立刻骑马,朝着阙都方向去了。
李玄度沉吟之际,一名阙国贵族将军醉醺醺地上来,亲热地给他递酒,大着舌头道:“今日全仰仗了四殿下,四殿下何日再娶王孙女,便真正成我阙人的一家之人,我等为四殿下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李玄度阴沉着面,一把推开这将军,上前叫住了那名裨将,将他带出营地,问方才何事。
那裨将起先不说,支支吾吾。李玄度眯了眯眼,慢慢地拔出佩剑,抚了抚剑锋,一剑便刺了过去。
裨将大惊,慌忙滚地,堪堪躲了过去,见他似是喝醉了酒,双目血红,神色变得狰狞,踉跄着步伐,提剑又要朝着自己刺来,恐惧不已,不敢再瞒,跪地道:“殿下饶命!方才传来消息,狄国的肃霜王前日杀了太子,已被拥戴做了东狄汗王,左大将不服,带兵叛变,这才攻打我阙国,想占领地盘。方才肃霜王派密使前来,送来了左大将父子的人头,道数日前刺杀秦王殿下的主谋,亦是这对父子。他特意送上人头,以向我王谢罪……”
李玄度望了眼阙都的方向,反手将剑归鞘,上了马背,调转马头,向着阙都疾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