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骆保早已经侯立在槛外的台阶之下,见他现身,立刻登上台阶,命人送水入内服侍洗漱。
菩珠大早地讨了个没趣,看着那个骆保走了过来,经过自己面前时,停了一停,垂目唤了声王妃,行了个礼,随即过去,小心仔细地服侍李玄度更衣。
菩珠心中郁闷。
自己作为新来的王妃,昨夜失脸至此地步,对着李玄度也就罢了,算无奈之下的权且,毕竟,刺杀的事实太过严重,非同小可,但竟全被这个侍人给看在了眼里。虽然今早菩珠没在他的脸上看到明显的鄙夷之色,但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
日后要是有机会,她非得把这个骆保给弄走不可。她可不想整天看到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提醒她新婚夜的耻辱,太闹心了。
黄姆领婢女们亦入内服侍。菩珠和李玄度便一西一东,各自据一角洗漱梳头穿衣,菩珠翟首饰,穿戴完毕,略进早食。
卯时中,骆保去传丁太医为他的伤手换药,趁了这个空档,菩珠命寝堂里侍立着的婢妇全部出去,只剩自己和李玄度二人,走过去道:“殿下,我初来乍到,虽尽力在学,但对宫中的许多规章,还是远远不及殿下了然于心……”
李玄度正坐在东窗之前,目光透出窗外,眺着远处那片开始微微泛白的东方天际,闻言,微微侧头,瞥她一眼,挑了挑眉。
虽没开口,但菩珠知他这是在问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她说:“殿下,我有一不情之请。我知殿下厌我颇深。人后如何,一切听凭殿下。只是到了人前,殿下可否委屈,稍稍文饰一二?”
她观他神色,立刻又道:“并非是要殿下在人前与我如何恩爱,只希望殿下出了寝堂,能略加掩饰。毕竟你我乃陛下赐婚所成,又是新婚。殿下不给我脸面无妨,总不好因我之过,叫外人误会殿下对赐婚有所不满。”
鉴于昨夜的教训,她极其委婉地提醒他,出去了不比寝堂,外头的人和那个骆保也不一样,他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