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他先说话,还是自己开口,忽见他丢下自己,迈步朝着寝堂去了。
他态度虽然冷淡,丢下自己就走,但方才浮出的尴尬气氛,反倒消失了。
罢了,讨人厌就讨人厌,她本也不打算讨人喜欢。上辈子就那么过来的,想起来太累人,幸好这辈子用不着了。
待达成约定,生了儿子,往后,出去了是秦王王妃夫妇,私下各自快活,岂不清净?
她稳了稳神,跟着入了寝堂。
李玄度的动作倒是快,已坐在了铺着绛色锦衾的床上,甩掉脚上的靴,用他好的那只左手随手拿起一卷,翻身上了床,靠在床头便看起了书。
菩珠坐到妆奁柜前,打开錾花镜匣,做出对镜映照自己面容的模样,实则通过镜面暗中观察身后的人。半晌,见他看书看得仿佛专心致志,便轻咳一声,起身朝他走去,走到床前,停在那烟霞般的绛红银纱帐畔,轻声道:“殿下可需进食?若是饥饿,我叫人送吃食来。殿下平日爱吃什么?”
“不必了。”
床上的男子眼眸未抬,依旧落在他手中的书卷之上,应了一句。
菩珠顿了一顿,卸妆后一张莹洁的面容上露出了微笑,道:“殿下,我没有想到,当日在河西福禄驿置与殿下始有一面之缘,今日竟有如此局面。想来天注定。我欲叫殿下知晓,不管以前如何,今日开始,我必履我王妃之责。只是我生性愚钝,往后若有不到之处,还望殿下及时指正。”
李玄度眼眸依旧未曾离开手中书卷,冷冷道:“你认命倒是认得快。”
菩珠被噎了一下。
这个洞房夜的开头,他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计。
她决定改个方略。
视线落到他受伤的那只手上,关切地问:“殿下你的手怎的了?是在哪里伤的?”
她不表达关心也就罢了,刚表示了对他的关心,他的态度一下就变得古怪起来。
这个晚上,从她入寝堂后,他就没看过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