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氛围实在是太糟糕了,好像稍微说错一句话,就能让这些不受控制的学子好似猫应激那般炸开毛,爪子往人身上挠。
老年人和少年人,恰似朝堂上诸公与边境小官人。
王彦上半身不知不觉压低,刀鞘顶开一线血光。
城楼之上,汪伯彦笑看这一幕,对张浚说:“万万没想到,大蛇军居然如此大意,派个妇人前来,妇人胆子小,被如此一吓……我等谋划成矣。”
道路远处,冯益领着一群宦官围观,双手揣在袖子里,还抱着个小香薰镂空银丝暖炉。
这些从全国各地遴选出来的进士,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官员,此刻却在专心致志听着一个少女的诵读。
亏他们还以为大蛇军是抗金主力,谁想,还是蛇鼠一窝!
十三岁的青霓不管那些学子有多震撼,只想把自己想要说给大宋听的话说下去。
这群太学生看到王彦要拔刀,顿时更怒道:“你们是要杀人灭口吗!”
沉睡的火山即将喷发,潜在浅滩的龙将要归海。热油在锅盖下翻滚,有什么东西滋滋作响,要从人心里炸开。
“军饷?军饷为何不走正道,需得如此偷偷摸摸进行!这两年金贼对中原秋毫无犯,是不是你们联合官家一起纳款卖国,向金贼摇尾乞怜,方才换来虚假和平!”
“对!”
原本该是岳飞陪她来,但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宗泽挑来挑去,挑中王彦。然后宗泽还千叮咛万嘱咐王彦一定要把人看住,主公特别容易冲动,生死在他们看来是小事,朝廷中有主和派那群小人把控,让主公看到,若是悲愤之心一起,轻则学屈子跳江明志,重则死谏血溅朝堂。
少女此刻声音已然嘶哑——
“……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立乎今日以指畴昔,唐虞三代,若何之郅治;秦皇汉武,若何之雄杰;汉唐间之武功,若何之烜赫;庆历来之文学,若何之隆盛。历史家所铺叙,词章家所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