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黯走进了匈奴王庭。
他将头梳得一根不『乱』,冠束得端端正正,持着节杖,踩着每一步间隔都相等的步子,来到匈奴单于面前。
经过一番不卑不亢的对话——主要是摆出我大汉兵强马壮,卫霍两位将军正值壮年,随时可以领兵出征漠北这些牌,匈奴单于便脸『色』不大好看了。
然而,考虑到汉要求的是匈奴太子前往汉国为质,匈奴单于坚决不松口,他的底也很简单:“二位将军确实勇猛,不过,漠北相比漠南,多了一片戈壁。汉军长途跋涉而来,恐难久战。况,漠北无法屯田,贵皇帝恐怕也不想废大力打下一块废地吧。”
就是躺平,就是耍赖。
虽然我们匈奴确实是打不过你们汉国的将军,但是你们汉国愿意调兵遣将来打这块没作用的地吗?出兵一次,花销可不会少。一个兵力要七个后勤负责供应。
双寸步不让,空中流动着诡谲的战火味。
第一天,双不欢而散。
第二天,匈奴单于设宴,双扯皮。
第三天,继续扯皮。
第四天……
第五天……
出使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尤其是对咬了底线,要么双相安无事,要么和亲——大汉下嫁公主,匈奴以汉婿居,反正,送质子入汉地不可能。
汲黯也不急,能见到匈奴单于就试图说服他,见不到匈奴单于的时候,就安心在住娱乐,弹个琴,看个书,怡然得。
他也在等。
等——
要么匈奴单于被他说服。
要么,大汉调兵完毕,攻下匈奴。
调兵遣将从来不是一件易事,不是天下完令,第二天就能集齐人出,攻打匈奴。
刘彻一份令书下达,全国动员,开始往边境调兵集结。刘彻估『摸』了一下,他这次要调十万骑兵,至少要一个月能动员完,这还没算步兵及转运夫七十万人,集全这些人差不多要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