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谁出门谁就穿——他种地都是晚上种的,知道为什么吗?”
“……”孔惠元憋了半天,声音细若蚊蝇:“因为晚上附近没人,就不看他光着体。”
孔颖达沉默了一,才道:“是啊。所以,他才不肯放孩子去读书。在他眼里,读书要读很久,还不知道能不能当上大官,拿俸禄,但孩子种出来的地是近在眼前的。”
孔惠元不解:“种地能挣少钱?当官挣得岂不是更?哪怕没考上科举,些学识,给富人家,或者哪些权贵,世家家中做教书先生,又或者卖些字画挣钱,为书坊抄书,街头巷尾替人誊抄书信……赚来的钱财总比地里刨食吧?”
“懂这些,他懂么?”
孔惠元遭雷击,大白脸苍凉纸,满脑子都是大父说的这句话。
他懂么?
他自然是不懂的。若是懂了,勒紧裤腰带也将孩子推进孔颖达的官学里。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怜的贫民,他只根据自的经验,在自划出的圆圈里挣扎着求生,不敢往外迈出一步。
“他尝试不起,我失败了还可以白手起家,他已经失败不起了。”孔颖达叹息着说,“和他说读书当了大官,有朝廷发放米粮田地,他是不懂的,那太遥远了,可若是说,去官学,每个月能领三斗米……”
孔惠元接话,眼眶有些红:“他就欢天喜地将孩子送过去。”
“我现在还没有那么钱财,给他发放米粮,光是官学免费提供的笔墨纸砚便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孔颖达轻轻拍着孙的肩膀,缓声道:“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教好那仅有的十名学子,使他才,来他归乡时,乡中父老自然就清楚读书的好处了。”
孔颖达领着孙子自乡间小路回归,来官学前——原为孔家的大宅子,然而,他都将全部家财捐出作为维持官学的费用了,也不在乎再将房屋拿出来作为学堂。
他脚软绵绵,心情也是畅快,即将白飞升那般。
“今时只得十名布衣做学生,等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