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同样的步子行过去,步态优雅从容。
他们间本来只有三四步的距离在缓慢增大,刘邦犹豫了一下,快步追了上去,也不敢跟神女
平行,稍稍退后半步跟随。
“何事?”神女的嗓音典雅而沉静,似积沉在山野上的月光。
刘邦眼睛眨也不眨望着通往郁郁葱葱树林,辨不清前路的小径,也不知这条路究竟是不是走向山顶。
“国师,某冒昧了。”刘邦毅然问出来:“若某官至三公九卿,有事关民生的疑惑,可否前来请求国师解惑?”
“可。”
“多谢国师允诺。”刘邦低头,掩住了脸上喜色。
他在沛县能那么吃开,结交了一大堆朋友,靠着就是一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对着文雅的萧主吏绝对不会去提自己昨日又摸了几次赌场骰子,对着屠狗的樊哙又绝不会去扯什么之乎者也,对着国师,他当然不会不识趣地去提什么自以为风趣的话题,民生——说民生就够了,从民生开始刷足存在感,关系自然就会缓缓升温。
不过,前提是他能爬上三公九卿的位置。
随神女走了一段路后,刘邦就告辞了。反身原路返回,准备继续回家钻研秦律——秦吏的选拔要求,必要明法律令。
这事他从秦一统天下后就开始做了,只不过,以往做这个是不想从事一般黔首的行业,当官做吏比较满足他的要求,而如今,过程没变,想要的结果却变得更高更远了。
下山的中途,下大雨了,刘邦家中稍有家资,去下田时总会带上几把粗布制的伞,防止下雨,他跑回自家种的那几亩稻田,没发现家人,应当是已经回去了,往某块大石头下一摸,熟练地摸出来一把伞,撑在头上,立刻隔出雨帘。
刘邦哼着小调往山下去,路上碰见了一位衣着华贵的男人,以及隐隐呈拱卫他的三五个人,都在树下躲雨。隔着雨幕,忽然,那男人抬眼看过来,双瞳漆黑如墨,与他对视后,刘邦忽然挑眉,坦然走进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