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忆起祁可叙这个人,她最恨的,其实不是祁可叙的反复无常,而是她的不负责任。
对比起她精神疾病所造成的不稳定,穹苍更憎恨她抛弃自己的行为。
她对自己的暴力,穹苍可以把它埋在很小的一个角落,往上面铺上她对自己好的回忆,只需要给一个简单的理由就可以解释。
可以理解祁可叙的痛苦,理解她的不受控制。
这是一个年幼儿童刻在基因里的,对母亲的孺慕。
但是自杀这件事,穹苍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只有自杀者的亲属才能体会,那种一种价值被否定的痛楚。仿佛自己的存在,不曾在对方的心里占据过重要位置。
明明,她把祁可叙当成了自己的全部。身为一个母亲,她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开?
穹苍眼底泛出温热的水意,她用力眨了下眼睛,想将那股酸涩憋回去。还未将情绪消化,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然后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
穹苍仿佛被对方手心的温度烫到,眼皮一阵颤动。随后那只手移到她的背后,跟安慰似的,一下下拍抚。
穹苍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想要抽身回来,然而贺决云手上的动作虽然温柔,手臂的力量却很强势,没能让她动弹。
贺决云许久没有出声,只是单纯地抱着她,似乎在努力思考要说些什么。
在时间安静的流逝中,贺决云的心跳开始加快,应该是终于想好了,而他在开口的时候,又努力保持着平和,让自己的声音带着足够的冷静。
“我听别人说,在人的一生当中,父母的存在其实不是最深刻的,因为他们能陪伴子女的时间不长。人慢慢长大,就要学会离巢,开始独自生活。”
穹苍靠在他的胸口,脸颊感受到他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这种能听见对方心跳的距离,让她有种极其真实的感觉。她能用直白的心跳窥破对方的内心。
贺决云说话,声带与胸口一起传来轻微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