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希华抬手摸了把头发。
一般的囚犯不至于要求剪那么短,可他几乎剃成了光头。
在摸到一阵毛刺刺的手感时,丁希华笑了一下,说:“你看,我总是忘记我已经没有了头发。”
何川舟坐姿随意,安慰说:“放心,你失去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
丁希华缺乏共情,某种程度上来说,表现出来的就是脾气很好。他淡淡说了一句:“我只是用来警醒我自己而已,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的第一个错误还没有得到解决,可不要在监狱里呆得□□逸了。”何川舟摸出一张照片,贴在玻璃窗上,展示给丁希华看。她问:“你是不是去见过李凌松?”
丁希华抬起下巴。
“李凌松?”他视线定在对方的脸上,思忖过后,摇头道,“我觉得不是他。”
何川舟皱眉问:“为什么?”
丁希华不大配合道:“感觉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何川舟按住照片,后靠到椅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那眼神里带着明确的杀气与烦躁,丁希华被她瞪着反而笑了出来,两手高举投降道:“我明白,我明白。但那真的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什么感觉?我可不认为你是个跟着感觉走的人。”何川舟冷声道,“不要再用感觉应付我第三次。这样的事情毫无意义。”
丁希华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想了想,隔着玻璃指向那张被她翻到背面的照片。
“李凌松作为d大知名教授,确实来找过我,想让我协助他完成一项社会心理学的研究课题。除我之外,还有好几位学生会的同学。但他并没有对我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简单地陪我聊了一会儿天……”丁希华说着声音淡去,嗤笑一声,“看来不管是多资深的心理学家,也要跟着程序走。我不喜欢被人做测试的感觉,所以中途叫停了。”
何川舟问:“然后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