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
他身上还穿着喜服。
大红色本应是喜庆的,可此刻,却仿佛染满了鲜血,满身都是血腥之气。
罡风吹散了他的发髻。
他就这样跪在那里,仿佛成了一座没有灵魂的石雕。
俊美,却毫无温度。
“掌门师伯,我……”裴月抿了抿唇,声音颤抖。她想问,我应该怎么办?可是话到嘴边,却忽然不敢问了。
“走吧。”张天元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一直跪在那里的闻人靖,叹息一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是呀,姝姐姐已经死了。
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跳下了这万丈深渊。
死了。
可人死不能复生,他们还活着,生活还得继续。
裴月猛地站起来,鼓足勇气走到了闻人靖身边,强压下内心的不安道:“闻人师兄,我们先回去吧。你这样折磨自己,想必姝姐姐也不愿看到的。”
“为什么?”闻人靖忽然抬头,“你为什么不拉住她?”
那一瞬,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似是带着恨意。
恨意?
裴月难以置信的僵在了原地。
他们是马上要举行道侣大典的夫妻,他们身上还穿着成对的喜服,红色映得两人的脸似是也泛着红光。
可这一刻,裴月只觉得恐慌。
身上的喜服,忽地重如千斤,几乎是要压垮了她。
“抱歉。”
须臾,闻人靖率先道了歉,目中曾闪过的冷意恍若是她的幻觉。
“没关系的。”她忙摇摇头,也不知是在说服别人还是自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太伤心了而已,我不怪你的……”
“对啊,姝儿肯定很伤心吧。”男人打断了她的话,猛地握紧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