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吟戛然而止,看了看房顶,又望望四周,问白楚年: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你说你的歌?白楚年彻底醒转过来,揉了揉太阳穴。
不,毫米口径的狙击弹击打在钢铁上的声音。
我没听到。离你近吗?
很远,至少要在房子外面。
算了吧,先别管它。我现在很乱,又有点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万一我们出不去,怎么办。
我不在乎。房子总有老化坍塌的一天,几万年后,我还在。
那么久,你不寂寞?啊不是,你在不在无所谓,那我不是不在了吗。
不久。但寂寞。兰波问,你能活多久?
几十年?不知道啊,但应该最多也就一百年到头了,哎,我也没想过。
这么短的日子,睡得沉一点就过去了。兰波第一次思考关于寿命的话题,他把小白给他留下的字条摞在一起,贴在唇边吻了吻,好险。
我们继续吧,等我见到老婆,我会向他申请宽恕你的。
我不需要。兰波说。但我也会宽恕你。
白楚年已经明白了密码的规律,只要按照正向房间的密码按键去按反向数字,开门的速度就变得很快,他轻易推开洗手间的门,下个房间是医务室。
地上赫然趴着一具尸体。
白楚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不嫌脏,蹲下来搜查那具穿着研究员制服的尸体。
尸体趴在橱柜边,手僵硬地扒在橱柜下方的抽屉沿上,正如兰波之前描述的一样,尸体穿着塑料拖鞋,没穿袜子,右脚的大脚趾上有个小伤口。
白楚年压低身子观察,发现尸体穿的塑料拖鞋底扎着几粒很小的玻璃碎块,玻璃是近似黑色的。
找遍全身,也只有脚趾上这一处伤口而已,这并不是致命伤。
白楚年将尸体翻了过来,研究员身材微胖,一米七左右,右脸颊上有颗不小的黑痣,戴着黑框眼镜,长相宽厚。不过他的耳垂泛起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