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最少的牵挂,去成为那一小部分人。那才是沈听奋斗的目标。
楚淮南对这个目标十分欣赏,却不敢苟同。
只要一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沈听可能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遭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风险,楚淮南就有种替他把辞呈拍在严启明脸上的冲动。
但严启明也并不是沈听的直属领导,想要“代夫辞职”的资本家无奈地发现,他甚至不知道沈听究竟属于哪里的编制,连想偷偷递辞呈都不知道要往哪儿递。
虽然怀揣着不知道要去哪儿递辞呈的悲愤,但今天的午饭却还是要吃的。这是沈听第一次正式带他回家吃饭。——就在前几天,沈妈妈结束了支教行程,回江沪来了。
在小区门口,他们碰上了路星河。
这是自沈听出院后,他们第一次在院外碰见。
司机很有眼色地把车停了下来,楚淮南降下车窗,问:“有匪最近怎么样?”
路星河说:“老样子,不是明天醒,就是明天死。”
这句话是楚秋白用来打发问太多遍“他会没事吗”的家属时,所惯用的口头禅。原话是:你又不是医生,问这么多术语干嘛?手术很成功,人什么时候恢复我不知道。其实,想明白了,这世上任何人都一样。兴许明天醒,兴许明天死。
ct复查的结果显示,林有匪颅内的血肿仍然没有消退的迹象,甚至好几处静脉血管都出现了新的渗血点。
作为林有匪的主治医生,徐进看片子时,好几次都明显脸色有异。
路星河把这当做是林有匪的病情在恶化的风向标,忐忑了好几天。
今天上午,他特地让他去了趟医生办公室。
这个严谨乐观的中年男人一脸凝重。手术之初,他就只是临时来救个场的外援。说白了,要不是因为楚淮南的关系,为了保住治愈率,徐进是绝不会接这样一台成功几率不大的手术的。
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