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无法向前,也不肯后退,就这么迟疑又倔强地站在雨里,孤独地淋着,留给黎明和那个注视着他的男人一个进退两难的背影。
林有匪叹了口气,伸手从国字脸的保镖手里接过伞,撑起伞走向他。
他本只想远远看着他的,哪怕看在眼里会更煎熬,也总比隔着冷冰冰的屏幕要好。
却不想,这是自欺欺人,饮鸩止渴。——此刻,一直相信理智的林有匪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无法抑制脑海中极度渴望拥抱对方的念头。
“回去吧。”他说。
路星河转过头来,用点漆般的眼睛看向他,口吻要比想象中平静得多。
“回哪里?”
“你想回哪里?”
“我想回家。”
林有匪神色复杂:“哪个家?”
有你的家。平等的家。不会骗我的家。
路星河没有说话,心却嘶哑。
司机把车缓缓地驶到两人面前,国字脸的保镖将窗下了一道缝,就这么静静地等在雨里。
林有匪打开车门:“别淋雨淋病了,进去。”
路星河想,淋点儿雨就病了?你当我是豆腐做的?
面对他沉默的坚持,总爱装出一副纵他纵得没有底线的男人,果然放软了口吻来哄:“乖,别胡闹,听话。”
可事实上呢?他总假民主,真专治。
路星河重重抿了抿嘴唇,带着一身湛凉的水汽坐进了车里。
“先生,去哪儿?”司机问。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保镖也转过头来,静默地等待着主人的指示。
林有匪充耳不闻。此刻,他只想着要去握路星河放在膝盖上的手。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侧过脸耐心地问他:“你想去哪儿?”
路星河抬起头反问:“你想去哪儿?”
林有匪被他问得一愣。
“我听你的。”
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