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嘴唇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他重重地一砸。她温顺本分了一辈子,对谁都没有这样过。
沈听见曹小琴拿杯子就已经料到她想要砸他,可他非但不躲,反倒迎过去任她砸。
如果怨恨的情绪一直得不到发泄,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能得到缓和的话,那急怒攻心的曹小琴压根儿就听不进去接下来的谈话。沈听一直在盘算着要打破这个僵持的局面,找个突破口,见曹小琴举起杯子,他立刻觉得机会就来了。
一个愤怒但并非杀人狂魔的正常人,在看到血的时候,往往情绪上的惊恐会压倒愤怒。而他正需要曹小琴的愤怒可以尽快冷却下来,且为了达到目的,他对自己一向狠得下心。
而面对“应该被碎尸万段”的宋辞,曹小琴压根儿没想着要留手,加厚的隔热玻璃杯应声而碎,沾了血的玻璃渣顿时掉了一地。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有人毫不犹豫,结结实实地为他挡了这一下。
“楚淮南!”沈听错愕地叫他的名字。
玻璃杯擦破了楚淮南的额头,殷红色的血顺着额角留下来。俊美的资本家,顷刻破了相。——一旁的陈聪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脸一下子就垮了,高声喝道:“曹小琴!你疯了吗?你还在刑期!正在监外执行!”
“要不你先去医院吧。”沈听皱着眉检查楚淮南头上的伤口,好在伤口不深。
楚淮南没吭声,抬头看了他一眼,情绪起伏不算太大,但沈听立刻就知道了。——他生气了。
伤错了人的曹小琴有些懵。刚刚砸杯子只是单纯为了泄愤,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得手,还误伤了无辜的人。
“足够冷静了吗?”楚淮南用沈听递过来的手帕,按住了自己还在流血的额角,对着坐在对面目瞪口呆的曹小琴一抬下巴,声音平静的像受伤的人压根儿不是他。
沈听又提了一次让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