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尽量不吵架了吧。
最耗精神的是清明梦,而最让人迷惑的则是梦中梦。
梦里路星河睁开眼睛,黑暗中夜灯孤独地发出幽白的光。他出了一身冷汗,蹑手蹑脚地起来,想去浴室冲个澡,可还没挨到床边,就被身边人伸出的手不由分说地重新禁锢到温软的床榻上,金属材质的锁链碰撞出清脆的叮铃声。
病床上的路星河为此重重地抽搐了一下,他竭力地挣动起来,氧气面罩因剧烈喘息而凝起一片漫漶的水雾。
坐在床边的林有匪心情和神色同样复杂,摸着他被冷汗浸湿的额头,转头求助医生:“他很疼吗?”
医生摇头:“麻醉还没完全退,不应该疼成这样,应该是噩梦。”医者仁心,特别体贴地宽慰道:“枪伤和普通伤不一样,病人近期会做噩梦也很正常,也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等他身体好转一些,记得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林有匪苦笑。噩梦吗?那就和枪伤无关了,那是每一天都横隔在他们之间的噩梦。
路星河从浑噩中醒来,巨大的耳鸣让大脑像被干扰了磁场的音响,耳边充斥着尖锐而恒久的“滋——”声。
他迷茫地看向林有匪,短暂地忘记了自己和他是因为什么才会出现在这里。
林有匪伸手温柔地摸他的脸。
床前这个人俊美而憔悴,像位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虚幻主人公,可问的问题却很现实:“所以,你宁愿死,也不肯留在我身边吗?”
路星河愣了愣,他做了什么吗?为什么林有匪会这么问?
沉默被视为默认,林有匪宽容地笑了笑,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我曾对你说,这一世,除了你,我什么都能放,现在,我反悔了,以前总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现在才明白如果肯放弃的话,我们都会活得容易许多。”
路星河的脑子这才清明起来,他回忆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想到自己在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