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听了。
林有匪目光沉沉,这本日记尚未送到对的人手里。
他抿了抿嘴唇,方向一转,径直去了静和的某个老居民区。
晚饭后,楚淮南和沈听回了棠城滨江。
沈听洗完澡出来,发现楚淮南正半躺在他床上看书。
他一抬眉:“你怎么在这儿?”
“睡觉呀。”资本家把书翻过一页,一脸的理所当然。
“去隔壁睡。”沈听的指令十分简洁,冷硬的声调像在训导不听话的军犬。
可那只顽固的超大型“军犬”不仅没动,反而在他床上变本加厉地翘了个二郎腿,他抬起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问:“为什么呀?”
“你说为什么?”
沈听近来以“显成熟”为由,把宋辞的金发染回了原来的黑色。
此刻,他刚洗完头,只吹了个半干,微微潮湿的刘海垂在眼前不仅不显成熟,还十分显小。
瘦削的脸孔蒙着浴室里蒸腾起的轻薄雾气,微微凸起的锁骨上,还挂着几颗来不及干的水珠,扑面而来的青葱少年感令楚淮南招架不住。
他放下书,扬起脸和沈听对视:“我觉得我们应该睡在一起。”
沈听像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得吸了口气,嘴唇小幅度地翕动几下,最终说:“我觉得,我们应该适可而止。”
见好就收、适可而止。这些词都是致力无限扩张版图的资本家们,用于欺骗外人的。
而他们自己通常得陇望蜀,多多益善。
弱者逞强,强者示弱。
楚淮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一把好手,他理所应当地靠着床,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沈听指了指门口,直截了当地说:“出去。”
楚淮南这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也刚起完澡,带着一身清新的水汽从床上下来,却没有去门口,反倒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