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打量着沈听考究的着装,和手无寸铁的样子,面色阴沉地问:“你不是警察?”
顶楼的风很大,沈听的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移动着步子缓慢接近,慢而稳的脚步像优雅待捕的豹,“我不是警察,但还是想劝你,不要一错再错。”
“错?”李宋元脸上的肌肉剧烈地震动起来,他向后退了一步,颊肌诡异地上提,露出牙齿和森然的笑意:“我没错!”
“杀人、分尸,这叫没错?”
“我杀的不是人!是畜生!陈峰他该死!”
一句“你放屁”梗在喉咙里,沈听磨着后槽牙,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扑上去,直接把这个杀人犯给活活掐死。
他盯着那双和杀了父亲沈止的李广强,足有八成像的眼睛,目光像两道笔直的剑,“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的。”
“不是我说了算,那谁说了算?法律吗!别逗了!”倚着栏杆的李宋元,从喉咙里发出桀桀的高亢笑声,笑得笑出了眼泪,“我不管你是谁!但我告诉你!警察、法律是这个世界上最他妈不能信的!”
沈听仍在小步地往前靠近。
李宋元被呼啸而来的警笛声,吸引了注意力,敛起可怖的笑容,侧过脸瞄着远远向棚户区冲来的一辆警车,余光里那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离得更近了,他立刻高声道:“别过来!”
沈听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判断着自己和嫌疑人的距离——还没缩短到可以近身搏斗的程度。
他穿着短靴的脚掌在地上略有些焦躁地蹭了蹭,脸上却仍神情平静。坠在眉目上方的碎发,被风吹得鼓起,又纷乱地散落在额前,杏仁般弧度流畅的眼睛,牢牢地盯着眼前恣睢暴戾的杀人魔,眼睛的余光像精准的扫描雷达,迅速地扫视着现场任何对李宋元逃亡有利的条件。
筒子楼的外沿有两条铁锈斑斑的下水管道,而老式居民楼外挂着的空调架,也无疑是攀爬时最好的落脚点。
他正防范着李宋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