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简单地洗个澡。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喷出来,像一阵没有止境的、嘈杂哭声。
十五年前,一对抱着父亲、丈夫骨灰盒的孤儿寡母,也曾这样绝望地哭过。
都过去了。
擦干了脸上的水珠,沈听平静地想。
宋辞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江沪市。林霍差人提前打扫了他在老宅里的房间。但宋辞拒绝入住。
他早已成年,又独自在外生活了这么久。更何况宋诗在住院,他就更没有住回去的理由了。
和宋辞糜烂的私生活不同,比宋辞大了十几岁的宋诗,在两性关系方面并不是乱来的人。
宋诗早年结过一次婚,和前妻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叫宋琪儿。
小姑娘爹妈离婚离得早,母亲再嫁后又常年定居海外。唯一留在身边的父亲还是个大忙人。
于是,在爱上缺爹少妈,却唯独不缺钱的宋琪儿自然而然地被身边人,娇生惯出一身的公主病。
宋辞和宋琪儿一贯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所以,宋辞不愿意回去住,林霍也能理解。
因此在林霍帮他安排的新住所收拾妥当之前,沈听理所当然地住进了酒店。
冲完澡的沈听,看了下时间。
林霍一大早就给他打了电话,约他中午一起吃个午餐,想跟他聊聊公司的事儿。
此时距离午餐时间,大概还有半小时。
林霍非常希望宋辞能尽快做好接手公司的准备。
宋辞本科读的是商科。
这是个笼统的学科,管理、市场、会计、商法都有涉及。
不过林霍看着宋辞长大,也知道宋诗为了让弟弟顺利毕业,花了不少钱。
他用膝盖分析,都直接能得出结论:
宋辞绝对不是会准时去学校报到、认真读书的乖乖崽。
作为混吃等死的一号种子选手,他每周去学校的次数,估计还赶不上去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