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木外表的血纹,似也变得更鲜艳一些。
顺延着血丝向上看,在坊主的左手上,正有个不大不小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但刘如意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
大概是刚才抒发愤怒憋屈的那一下用力过猛。
让破碎的镇纸,划开了手指的皮肤。
以往意气风发,好像一切尽在掌握,渴望着鱼跃龙门,让刘家在他这一代,彻底实现阶级跨越的刘如意,这会已变了个姿态。
他就那么靠在太师椅上,双手放在扶手上,就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刚才那一下怒火的释放抽干了。
他喘着气。
并不急促。
但就像是濒死之人的最后呼吸,每一次都很深沉。
整个人,都好像是失去了高光一样。
看得出来,他很消沉,很沮丧,还有种无言的悲伤,复杂的情绪混在一起,散发着绝对不能让人感觉到舒服的气质。
大管家就站在书桌前,低着头,从他的视角,正好能看到刘如意的左臂上,缠着一圈白色的布条。
孝带。
那是给刘宝的孝带。
尽管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宝爷的尸体。
但从城外荒山的灰烬里,从一众焦尸中,找到的那两根烧的漆黑的腿骨来看,宝爷还活着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但这几天,刘家却完全没有出丧的动静。
显然,相比花时间,给一个短暂一生,毫无建树的二世祖治丧,如意坊和刘如意,还有更重要的,更棘手的麻烦要处理。
“见到了吗?”
大管家站在书房中近十息之后,维持着低头顺目姿态的他,才听到一声询问。
声音嘶哑,干涩。
就好像已经好几天没睡的人,发出的声音一样。
大管家羞愧的摇了摇头。
他打量了一下坊主的表情,轻声说:
“已经是第三天了,坊主,洪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