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有冤情。冯裕堂一案,冯裕堂有罪不疑,薛怀远贪墨,疑点重重,周德昭,朕要你重新彻查此案!”
最后一个字落地,姜梨的心仿佛被热水浇灌过,渐渐沸腾起来。
然而她只是伏下身去,再次道:“臣女再恳请,带桐乡县丞薛怀远上殿。薛怀远也是人证,陛下不妨先看看薛县丞如今的模样。”
“带薛怀远。”洪孝帝道。
周德昭忙情人带薛怀远上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姜梨。今日之事,一开始分明是成王和右相占上风,可到了现在,全程都被姜梨牵着鼻子走。不管这办法是姜梨想出来的还是姜元柏想出来的,姜家都不容小觑。本以为在朝廷之中,姜家势力渐渐微弱,尤其是右相越来越壮大时期。眼下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不说势力如何,单是这份心机,姜元柏也丝毫不输右相。
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最后输的人是谁呢。罢了罢了,他们这些看热闹的,大约又要重新筹谋一下未来的队伍。
薛怀远很快被带上来了。
他被换过干净的衣裳,也洗干净了脸,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拨浪鼓。御前侍卫护着洪孝帝,免得薛怀远突然伤人。但薛怀远乍然间看到这么多人,惊惶不已,瑟缩成一团,无助的往姜梨身边跑来。
姜梨安抚的拍了拍薛怀远的肩,因着薛怀远须发全白,和姜元柏的年纪相仿,却已经像个垂垂老者,因此姜梨的行为,看起来并不出格。不过她的耐心看在姜元柏眼里,却十分刺眼。
总觉得姜梨面对自己这个亲生父亲,都不曾有过这般柔和的目光。
薛怀远显然也十分依赖姜梨,姜梨在身边后,就不吵不闹,也安下心来,兀自玩着自己手中的拨浪鼓。
姜梨对洪孝帝道:“陛下,这就是桐乡县丞薛怀远,因着被冯裕堂关进地牢里百般折磨,如今已神志不清,形如小儿。可怜一代清明忠臣,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此事传出去,天下多少清官忠臣会寒心,又有多少人还会忠心耿耿的效忠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