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季淑然定然出了不少力。她对姜元柏也没有感情,可是能利用姜元柏的愧意,面上的融洽,她也愿意做到。
如果她长篇大论,一直姜元柏对她如何不好,姜元柏未必会有所触动。反而是她这样平静来,姜元柏才会想的更深。
“梨儿,你如今不适合去明义堂。”许久,姜元柏才道,虽是拒绝,语气却和缓了很多。
“父亲之所以不愿意让我去明义堂,无非就是怕人背后指点,让姜家蒙羞。父亲一片好意,可是父亲想过没有,当今圣上称赞女子进学,父亲身为当朝首辅,人之首,却让嫡女在家请先生,不去明义堂,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面?”
姜元柏怔住。
他一心考虑姜梨是否会被人指点,姜家蒙羞,却把洪孝帝给忘记了。
“这是其一,其次,父亲,咱们姜家,四个女儿,除去三妹,四妹和五妹也都进了明义堂。偏偏令我在家,一是不公,二是欲盖弥彰。人性如此,大大方方摊开给人看,旁人还不屑议论,越是藏着掖着,别人越是探究。父亲以为将我藏在府上,旁人就不会议论我,错,越是这样,他们越是议论的欢。”
姜梨这一切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仿佛在别人家的事。可听在姜元柏的耳中,却又觉得十分有道理。更何况,三房姜元兴都托人送礼,将姜玉娥和姜玉燕送进明义堂,更何况他们大房。
“父亲,”姜梨垂眸:“当初的事情是我做错了。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不改善莫大焉。我年纪不懂事,如今大了,自然也明了事理。我自没有母亲教导,走错一步,难道就要用一辈子来偿还?我是愿意,可我是姜家女儿,我不愿意成为姜家的累赘。”
那句“我自没有母亲教导”,一下子中了姜元柏的心,他心下一颤,道:“梨儿,可是你……”
“父亲,我在青城山的庵堂里,并不是没有习字的。我知道自己父亲是当朝首辅,不可做一个白丁殆笑大方,自己便让庵堂里会识字的师父教我念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