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瑶兰的信悄悄藏了起来,崔士谦把崔訦找来,二人既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又比较年长,关系也亲近。
每逢大事,崔士谦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喜欢找崔訦商议。
“如今,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崔訦看了贺拔岳那边和高欢那边送来的信,感慨的叹息了一声。
“邺城那边,兄长打算怎么办?凡事可一不可再,之前我们说要支援青徐的,如今秋收已经完成,也该动身了。”
崔訦苦着脸说道。
“谁说不是呢,可你看如今这情况,兵马若是出了南阳,只怕宛城转眼就会被高欢亲信的部曲接管。”
崔士谦沉声说道。
“不如,向刘益守求援,让他以梁国的名义,出兵南阳。我们顺势易帜,不接受梁军接管,但是原意奉萧欢为天子。”
崔訦觉得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要不然,等高欢回过神来,什么都完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崔士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这边跟刘益守写信,让他出兵南阳。至于贺拔岳……可以先不回复。”
他并不介意刘益守跟贺拔岳的兵马干起来,或者说那样正中下怀。贺拔岳、高欢、刘益守,这几人打得越狠,崔氏在南阳的地位就越是稳固。
“对了,小妹在襄阳怎么样?她没有被欺负吧?”
崔訦忽然想起这一茬来,有些担忧的问道。自从当年“望门寡”事件后,崔瑶兰就变得有些忧郁,平时话也很少,也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现在到了陌生的地方,真的没问题么?
“大概,还好吧。”
崔士谦言不由衷的说道,并未将那封家信掏出来。
……
崔瑶兰的手冷冰冰的,她把手伸到刘益守的领子里取暖,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在铺满桌桉的大纸上写诗。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