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返于秀容城跟大营之间,不断将抢来的东西打包,装车,准备运回家乡。
至于尔朱荣,他们一点都不在意。听闻高欢已经出兵,抵达晋阳南面,尔朱荣腹背受敌,哪里顾得上他们啊。
自纥豆陵步蕃以下,没人觉得尔朱荣还能成什么气候,毕竟,把自己家乡都放弃了的人,还能有什么出息呢?
虽然有人建议纥豆陵步蕃派兵追击尔朱荣,但是由于军中士卒都热衷于抢劫,生怕出兵会耽误抢劫的时机,等回来以后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了。士卒们一个个都很抗拒出兵,只想在秀容城内打砸抢。
有鉴于此,纥豆陵步蕃也知道众怒难犯,不得不下令全军修整三日,待清点完战利品后,再约束将士,朝南面追击尔朱荣。
这天,黑夜已经要走到尽头,黑色散尽,鱼肚一样的白色渐显,天边隐约出现朦胧的亮光。这个时候,整理了一夜财帛的河西贼们,一个个都累得不行,东倒西歪的靠在大营的围栏边上打盹。
为了自家的兴旺发达,这些人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当兵只为吃粮而已,如果还可以大肆劫掠,那简直就爽翻了。他们对抢来的东西不遗余力,比打仗要积极多了。
一个怀里抱着个金碗的河西贼士兵睡得正香,忽然感觉地面微微有些震动。他以为是在梦里,和草原上的敌人厮杀,忍不住把怀里的金碗抱得更紧了些。
“敌袭!敌袭!”
一声尖叫,将他从不知名的梦中惊醒。
他忽然感觉身后一空,不禁摔倒在地上。原来,是有人用钩锁勾住栅栏,然后用马匹疯狂拖拽,将大营的围栏拉倒了一大片。
这种套路,草原上的部落互相攻伐的时候,经常使用。
“有人袭营了!”
“快跑啊!别管那些钱了。”
“我的金佛,金佛呢?”
各种嘈杂的嚷嚷,尖叫声混成一股难听的杂音,让大营内的所有人都极端震恐。
那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