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出来了,刘益守实际上知道更多的“内幕”。
“表面上看,贺拔岳与高欢等人,包括窦泰在内,都是尔朱荣的下属。但那些人之间的关系,却远不是同僚那么简单。
高欢的夫人是娄昭君,窦泰的夫人是娄黑女,段荣的夫人是娄信相,他们三人,都是娄相干的女婿。在北地,这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只要高欢作出决断,那么段荣和窦泰都会跟他一同进退。”
刘益守幽幽说道,这话让王伟和源士康二人异常震撼。
“可是尔朱荣战阵无敌……”
源士康强辩道,他很难相信,强大无比的尔朱氏,居然一遇到变故,就如同河滩上的堡垒一般,浪来了就被吞没。
“尔朱荣与河北高氏兄弟有仇,甚至不共戴天。可是,高欢与高氏兄弟不仅没仇,甚至他们还是同族呢。”
话语间,刘益守似乎对此嗤之以鼻。
“主公是说,高欢要是把自己打算跟高氏兄弟联合,认祖归宗渤海高氏的消息说出来,很有可能说服身边的人,包括段荣,窦泰等人。
这股力量,足以改朝换代了,对吧?”
王伟似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刘益守甩了甩鱼竿,站起身将其递给王伟,凝视着南岸尔朱荣大营沉默不语。
“春起之苗不见其长,日有所增。高欢若是得河北高氏兄弟相助,河北青徐都可囊括,效仿尔朱荣立元子攸之举,行霍尹之事,不亦乐乎。
尔朱荣多行不义必自毙,气数尽了。”
很久之后,刘益守感慨了一番。他似乎全然忘记,在某个关键节点时,一个小小的蝴蝶煽动翅膀,就能引起风暴。而他自己就是那只蝴蝶。
“咕咕,咕咕。”
渔船上某个笼子里面传来鸽子的声音,似乎在提醒他们喂食。
刘益守哑然失笑道:“天亮后放信鸽,通知宁陵的赵贵,配合白袍军作战,按预定计划,不必等睢阳城下决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