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电梯”挤压尽最后一点空隙,展琛站在不断合拢的狭缝里,朝跳下来的俞堂伸出手。
……
那个孩子是他们留不住的。
他的命运被当成最优质的商品售卖,他被从本该属于自己的身份里再三剥出来,终于不再找什么能够停留的归处。
他不把自己当成任何一个家里的人,他轻易选择了单枪匹马去做特工,面对无法保守的有关电子风暴的秘密,又没有多做考虑就选择了死亡——在像是不可违的被压下来的注定消溃的逼仄未来里,他像是已经放弃了一切逃出去的可能。
在他们所有人里,展琛才是最疯狂的那一个。
只有彻底疯狂的人,才会一遍又一遍倒转仿佛不可改的现实。
只有一个彻底疯了的人,才能在已经看清了所有此路不通的绝望之后,依然保持平静和温和。
“如果不是有那团光……”
隋盏没有说下去,她往楼梯上看去,笑了笑:“有他在,那孩子才能算是回来了。”
隋正帆依然没能听懂妻子和父亲打的哑谜。
他只是觉得他的孩子实在辛苦,不论如何都想去和展琛好好谈谈,告诉他自己作为父亲对他的骄傲:“我还不能上去抱抱他吗?”
“现在还不合适。”隋盏拍拍丈夫的肩,“他还没有准备好。”
那团光是展琛和他们的世界唯一的联系,如果不是有俞堂在,展琛或许早已经把自己彻底变成了一团冰冷的数据。
“叫他们好好待一会儿吧。”
隋盏说:“他们也该在一起,不被任何事打扰,好好地待一会儿了。”
俞堂第三次尝试着爬上书架,终于抱下来了展学长小时候的相册。
书房隔壁就是展琛专用的小厨房,展琛去给他烤蛋挞,把俞堂留在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俞堂实在没事做,打开系统的转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