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含锋看着盛熠:“你从没和我说过这些。”
在盛熠口中,时霁是一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是徒有虚名、华而不实的前“第一观察手”。
盛熠一向看不起时霁,他不止一次和叶含锋抱怨,时霁受学院的老师和教官们青睐,背地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可怜、博了多少同情,才哄得那些老古董都站在时霁那一边。
“他也没和我说过这些!”盛熠嘶声反驳,他被叶含锋的语气激得眼底发红,“他自己不知道说,难带还指望我上赶着去问他?我凭什么——”
叶含锋蹙眉:“……你凭什么?”
盛熠一时恼羞成怒,也察觉到失言,仓促刹住话头。
“你们是搭档,他是你的观察手。”
叶含锋问:“这还不够?”
盛熠脸色涨红,他看着同为观察手的叶含锋,用力咬着牙,把怒气一点点硬吞回去。
这半年里,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名次一落千丈,对他明里暗里冷嘲热讽。
叶含锋是为数不多依然把他当对手、对他没有成见,还用和当初一样的态度对待他的人。
在叶含锋面前,盛熠会下意识收敛起自己的脾气,他不想让叶含锋也变得和别人一样。
……他不想让叶含锋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盛熠几乎能想得到叶含锋现在平静失望的目光。
他站在原地,死死攥着拳,身体已经因为极限忍耐开始微微发抖。
他控制不住地想去拿时霁发泄——这些都是时霁的错,时霁有这种实力,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当众这样给他难堪?
时霁是不是早就想摆脱他了,所以才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不放,趁机去了后勤部,找上了那个姓展的?
是时霁先背叛了他,凭什么现在是他站在这里,被叶含锋质问,让叶含锋失望,被所有人指点着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