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影摇了摇头。
“是零。”温迩说,“即使他们没有病,只要想解释,也都能套进合理的病理心理学逻辑。”
温迩向前倾了倾身,压低声音:“你也一样。”
他亲眼看到蒲影让人关了监控,军方的监|禁室有反窃听功能,会屏蔽一切录音设备。
没有证据,他可以放心地说这些话。
“我是整个联盟最权威的电子风暴研究专家,我给出的结论,就是官方结论。”
“判断你有没有病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最前沿的那些论文。”
“在最新的论文里,提出只有建立一种长期稳定的、专一的配偶关系,才是治疗像你这种患者最好的办法。这篇论文已经发表在了s级期刊上,还拿了奖。”
“你觉得外界会相信谁,我们两个的家族会相信谁?”
温迩的嗓音透出阴寒,灰色的眼睛里是神经质的亮光:“是我还是你?”
蒲影没有回答,他迎上温迩的注视。
他看过太多有关温迩的资料,家族要求他增进对温迩的了解,属于童年蒲影的那些影音和文字记录,几乎全部都是和温迩在一起的。
温迩带他念书,和他一起做家庭教师留下的功课。
温迩教他弹钢琴。
他放跑了温迩抓来做实验的麻雀,温迩看着那些麻雀拍着翅膀逃远,既生气,又拿他无可奈何,只好又带着他回去重新设计实验。
……这些原本就已经足够陌生的影像,和眼前更陌生的人重合,彻底消失干净。
“我给自己留了足够的退路,蒲影,他们没法定我的罪……最多等两三年,避过去风头,那些想刷影响因子的私人实验室一样会为了抢我打破头。”
温迩还在向下说:“你的继承权都在我这里,和我结婚,由我亲自来治疗你,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