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又朝他鞠躬。
喻堂想要说话,又因为暂时还没能恢复流畅的表达能力,眼睫闪了闪,抬起眼睛。
“不要紧。”心理咨询师点点头,“很快就会好的。”
喻堂在语言表达上依然存在一些障碍,这是之前那些来势汹汹的急性症状留下的后遗症,没办法单纯靠心理疏导治愈,只能让时间来解决。
等喻堂慢慢适应了新的生活,彻底融入进人群,多和人说话,多进行社交活动,就能自然而然好起来。
喻堂不是想问这个,他张了几次嘴,发现自己说不出想说的话,干脆转回去,拖出行李箱埋头翻找。
行李箱是wp送的,价值上万的定制款,深棕色手工皮革,木制箱身,亚麻隔层,里面装满了来探望喻堂的来访者送的礼物。
知道喻堂从工作室离职,半个圈子都毫不避讳地给他发来了贺电。
心理咨询师有些好奇,他看着喻堂认认真真找了半天,想要过去瞧瞧看一看,喻堂已经站了起来。
他的耳根有些发红,唇角抿起来,双手拢着一捧奶糖,送到咨询师面前。
心理咨询师忽然怔住。
……因为心理暗示的治疗,喻堂现在暂时还没有建立起对事物的完整认知。
喻堂暂时还没办法联系每样物品的价值,也还不太能做出正确的比较。这种状况会随着他的认知水平恢复飞快改善,但至少现在,对喻堂来说,这一箱子的礼物,其实大都是用途不明的奇怪盒子。
喻堂只认得奶糖。
治疗里,他们短暂的触及过喻堂的童年。在那些断续的回忆里,曾经有人用糖换走了喻堂的未来,间接性地把喻堂推进了那个难以挣脱的深渊。
可在治疗过程中,无论怎么诱导挖掘,喻堂依然一点也不觉得后悔。
他觉得奶糖是最贵重的东西。
心理咨询师看着那捧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