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驷低声说:“我下车……有件事,你帮我回一趟隋家。”
聂驰依言放缓车速:“您要取什么东西吗?”
“我收藏的那些手表,在我房间的保险箱里。”
隋驷说:“最贵的那一块陀飞轮,帮我包好,送去我家。”
“您亲自设计定制的那块?”工作室没人不知道这件事,聂驰也听说过,“不是要送给柯先生做求婚礼物吗?”
隋驷看着窗外:“小铭不喜欢手表……”
聂驰问:“喻先生喜欢?”
“我喜欢。”隋驷说,“我喜欢,所以他会喜欢。”
聂驰没再问,联系了工作室派车来接隋驷。
隋驷攥得发僵的手一点点松开,慢慢握了两下,垂在身侧。
要靠喻堂的关系才能拿下wp的合作,对他来说,几乎是把他一直以来的骄傲碾碎,扔在地上任意践踏。
这种强烈的、难以启齿的羞耻感,甚至远远超过了没能拿到这份合作,眼睁睁看着wp另选他人。
可偏偏在这个节点上。
再往前一年,他也能不控制着脾气,摔了合同转身走人。可和隋家的三年之约即将到期,容不得他有一点意气用事。
如果再不尽快拿到一张足够有力的底牌,隋驷就再没有办法阻止隋家针对柯铭,一旦齐星文那边再雪上加霜,状况只会更糟。
为了他们两个……为了柯铭。
柯铭对他说过,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没有亲人,没有倚仗,没有退路。柯铭说孤儿院里没有半分温情可言,只有被逼着去争、去抢,拼命拿到资源才能活下来。
柯铭告诉他,小时候他去孤儿院做义工,随手给出去的那些糖,都被别人吃光了,柯铭一颗也没能尝到。
每次想起这些事,隋驷就心疼得厉害。
喻堂只见过现在风光无限的柯铭,他一定想象不出,过去的那些年里,柯铭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