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里,项云间已经习惯了别人注视的目光,还是忍不住顺着某道过于强烈的视线回望过去。
马路边的位置摆了许多流动的小摊,那道目光的主人就混在中间。
十五岁?可能更小。衣着风格像是个男生。
项云间微微眯起眼睛。
少年穿着明显不大合身的衣服,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了几颗白菜。
打过补丁的黑色外套上落了一层灰,导致颜色显得斑驳。
脸很小,被立起的领子遮了大半。头上戴了顶帽子,又不伦不类地将外套后面的帽子也戴了上去。
唯一露在外面,能让人看清的,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亮透彻,正直白地与他对视。
眼神里没有恐惧、敬畏、羡慕,或是好奇,没有这座城市里其他居民看见他们时流露出的那些情绪,也没有被战争阴影熏染出的疲惫跟沧桑。
看起来天真又无辜。
信号灯跳转,周围人群涌动。江临夏在后面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赶紧过去。
项云间才从被那目光吸进去的恍然中回神,朝前走了两步。直到拐过街角,那种被盯视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几人抵达学校的时间比约定的行程早了十分钟,校方接待人员已经等候在门口,邀请他们进去。
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边走边同他们介绍道:“这一批都是我们学校最好的学生,优点是特别能吃苦。可惜这里没有足够的师资跟设备,他们的基础素质可能跟联盟的学生有些差距,但如果能去联大就学,我想他们很快就会进步。请你相信,他们都是很有天分的学生……”
项云间走路时习惯将步伐迈得很大,中年男人要快步才能跟上,以致于最后一段话说得声短气粗。
项云间控制了下速度,颔首表示明白。
穿过地下停车场,前方的空地上整齐列了一排人,应该就是学校挑选出来的学生。
项云间走近,看清最边上那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