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姜招呼道:“你且过来,我同你说。”
二人在一处石桌旁坐下,沃姜从桃树下拿了一壶酒,拍开盖子,给晏潮生倒上。
晏潮生一言不发,端起杯子。
从始至终,他看上去都十分沉静。若不是沃姜看了眼他用力到发白的指节,险些被他这幅不疾不徐的模样骗了过去。
沃姜不满晏潮生一来就捏死一个桃木娃娃,故意插科打诨,说些有的没的,晏潮生放下酒杯,终于再次冷声出口:“算卦,本君要寻人!”
沃姜撇了撇嘴,说道:“不是老夫故意耽误你的时间,你寻到了又如何,你比老夫更清楚,真让你找到,也无非已经是个死人。”
“满口胡言!”
“草木没了心尚且能存活,徽灵玉碎便再难两全,你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若不然,晏潮生,以你的狂妄肆意,便早挖了她那颗心又何妨?你如今贵为两界之主,天下之人但凡有一口气在,你找谁不可得,偏不论如何,都找不到她,因为她身上再无半点生机,如同行尸走肉。”
沃姜见晏潮生神色愈发冷凝,摇头叹息:“你什么都清楚,却还在自欺欺人。老夫并不想点破,当初你娶她,少主占卜出不详,几番想阻止,若不是她真心爱你,少主如何会放手?今日有此结局,也是命定,老夫看在七百年前你曾有恩于昆仑,在此劝你一句,让她一个人走完这条路,别再寻她。你的道,注定无情孤独,你若不动情,能好好做你的两界君主,假以时日,一统八荒未可知。”
沃姜饶有深意地看着他:“但若你动摇,是什么下场,老夫虽然算不到,可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结局。奉劝你一句,别看,莫听,勿寻。”
晏潮生垂下眼睑,语调毫无波澜,说:“本君从不曾动情,只她还有最后用处。”
晏潮生拿出袖中绿色珠子,珠子光华虽明澈,却也黯淡。
沃姜倒抽一口凉气,全身发冷。
“为了徽灵之力,你竟造了如此多杀孽!晏潮生,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