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替她照看着,如今狗丢了自责不已。
“都怪那无耻的一家子,怎么能怨到你头上。”苏燕宽慰了张大夫几句,脸色仍旧阴沉沉的,紧握柴刀一副要去跟马六拼命的模样。
“也没法子,现今你的狗是指定叫他们给吃了,要也要不回来……”
不仅要不回来,还没地方讨说法。只要他们抵死不承认,苏燕也拿他们没办法,反正是没脸没皮的,也不在乎受人白眼。
苏燕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她死活咽不下这口气,陪她多年的狗俨然是一个家人了,却叫人活活打死给喂进肚子。哪有家人被打死,她还能忍过去的道理,不就是看她孤苦无依没人撑腰,如今家里的男人一走,忙不迭地来欺负她。
等回了家以后,她将冬衣的暗袋给拆开,将里头一个玉镯子给拿出来。这本来是她阿娘给她攒下的嫁妆,苏燕当初饿得喘不上气也没想过把这镯子给卖了,现如今却总觉得要给自己挣口气,否则就是死了还要念着这些憋屈事儿。
变卖了玉镯子以后,苏燕换了四贯钱回来,去找街市上开猪肉铺的两兄弟,出钱托他们去帮自己教训马六。
两兄弟生得膘肥体壮,天热后敞了衣裳在摊子前剁肉,油亮健壮的肉跟着砧板抖动,随着剁砍声让人心生畏惧,整条街市都不敢招惹他们。
苏燕是铁了心要教训马六,为了撇干净自己,出的钱也就多了些,虽是脏活,二人答应得也算爽快。
玉镯子卖了以后,苏燕还剩下不少余钱,仔细存起来再不敢动,等回头再买了香纸去她阿娘坟前祭拜。
肉铺两兄弟办事也十分利索,苏燕在药铺帮工的时候,听说了马六在街上喝得烂醉,不知招惹了谁被套麻袋打断了腿,如今正在衙门哭诉,一家子都在那边闹,又找不着人,县令听得心烦让人把他们丢出去了。
打人的下手不轻,马六后半辈子只能拄拐。
苏燕正在抓药,听到这话恨不得大笑几声。本来还心疼那半贯钱的她现在浑身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