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家子混账东西,指不准要找我算账,我回去必定是不得安生,在镇上待着他若敢为难我,我便跑去官府找县令。”
周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若应付不来,来我家避一避也是好的。”
“总是麻烦先生,我心中也过意不去。”
周胥笑了笑,说道:“你若不想麻烦我,才会让我心中过意不去。”
紧接着他又问:“近日你可收到那位郎君的回信了?”
苏燕摇了摇头,眼神中难掩失落:“尚未收到。”
周胥沉默片刻,宽慰道:“听闻大靖如今正动荡,太子已经回朝了,恐怕不日便要登基,正忙着清扫逆党,京畿道起了兵乱还在镇压,兴许书信也要耽搁些时日,你且不要太心急了。”
苏燕点点头,却发现周胥面色似乎不好,问道:“周先生有烦心事?”
他叹了口气,说:“两年前圣上便说要推行科举,遭到那些名门望族的反对,听闻当朝太子手段强硬,眼看科举便要推行了,却突然出事。如今即便太子回京,也要收敛着再不能与士族硬碰硬,推行科举只怕也是不了了之。”
苏燕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科举是什么,只大概明白周胥是希望科举推行的。“这科举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皇上想推行,那些名门望族还敢不答应?天子不是说一不二的吗?”
周胥知道和苏燕说这些,她多半是不明白的,便只说:“如今在朝为官看重门第,倘若有才能,若得不到举荐也是无用,然而那些士族只肯提拔自家人,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寒门,若科举推行,便是穷苦人家也能凭着才学入仕……”
苏燕听懂了,恍然大悟道:“周先生想当官啊!”
被她这么直白的指出来,周胥略有些尴尬地低眉,小声道:“周家没落,我却只能屈居山野之间,无颜面对先祖。何况士族中人多腐败,为官本该是能者居上,叫他们都占了去,实属不公。”
苏燕听出他这话是有几分愤慨在里面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