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门就听见大黄狗呜咽着从张大夫家中跑了过来,尾巴高高翘起在她身边绕着圈子。
“还好你还在。”苏燕俯身摸了摸它的脑袋,推门进了院子。
衙门的小郎君说得还算委婉,她这本就简陋的屋子,如今像是叫山匪搜刮过一般,院子里一只活物也没留下,攒下的几个鸡蛋都拿走了。
苏燕瞧见屋子里也是乱糟糟的,没好气地骂了几句。
推倒的矮桌沾染了墨迹,几本杂书掉在地上,之前她练字用过的纸也都散落在地,被人踩了好几个脚印。
苏燕捡起来抖了抖,端详起自己写的字来。
一张张都写满了“莫淮”,只有一张纸上写了一个规整的“苏燕”。
那是莫淮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字。
苏燕看着这些字,突然就想起了周胥说的话,若她不识字,岂不是日后莫淮给她寄信来都看不明白。莫淮告诉过她在长安的家宅,她可以写了信寄过去,总好过二人之间了无音信,让她日日忧心。
——
清水郡到长安乘着马车日夜赶路,也要半月才能到。
各大士族纷纷不满秦王专横自负,听闻太子仍旧在世,始终没敢在明面上倒戈秦王。徐墨怀回京的消息并未传开,就已经有人得了风声先一步站队。
徐晚音身为徐墨怀的胞妹,想法子去见他,才看了一眼便扑簌扑簌地掉眼泪。
“阿兄这是受了多少折磨,竟消瘦成这模样,我夜夜睡不好,还当你真的遭遇不测……”
徐墨怀玉冠束发,一身玄色深衣坐在书案前,一言不发地听着她哭,等她哭完了,才说:“林家这阵子如何,可有趁我失势对你落井下石?”
徐晚音眼神微动,而后还是咬着唇摇了摇头。
徐墨怀斜睨了她一眼,说:“我说过,你贵为公主,无须看他林照的脸色,若他当真不好,便休弃他另寻一位夫婿。”
徐晚音忍着眼泪,说出的话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