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对未来的茫然惶恐,中间几个反倒哭得响亮。赶来的几个旧臣见状,纷纷恸哭不止。大夫人与他们都认识。
声音涩然:“文彦既去,去得干干净净,也是不想拖累你们,你们何必来此?”
他们中有不肯降沈棠,只能等待赎身银送过来,或是等不来赎身银,只能撸起袖子去赚工时,也有已经改换门庭的。尤其是后者,他们此时过来也不怕引沈棠猜忌?
“主母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谁怕这些?”开口的是一名魁梧壮汉,也是众人中间唯一一个放下身段去赚工时的武胆武者。因为每日睡得是大通铺,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发酵后的汗臭。他收到消息就唤出战马一路疾驰过来,“倒是主公,何至于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大夫人红着眸,用帕擦拭眼泪,无力道:“他的脾气如此……如何劝说得动?”
少年夫妻,最是了解彼此。
“唉,主公他……早知、早知那是最后一面……”魁梧壮汉懊悔自责,手背抹泪,“说什么也不跟主公争执……说那样重话……”
大夫人打断他:“上一炷香吧。”
他口中的“争执”发生在不久前。
苗淑尸体停在棠院天井,无人理会,晾了五六日。他无意间从旧僚那里知道消息,脾气暴躁的他直接冲过来,质问秋丞何时如此凉薄无情。不说苗淑曾是其帐下旧臣更是秋丞妾室,二人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怎得?死后连一具薄棺材都不配了?
秋丞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诘问?
当即便说这是家事,而苗淑是内眷,她身份敏感,如何处置也与外男无关,又说沈棠此举另有深意,他如今的处境不能随便乱来。魁梧壮汉可不听这些拐弯抹角的东西,连个灵堂都没设,将人丢在天井,每天被来来往往的人看热闹,简直奇耻大辱!
魁梧壮汉提刀怒道:【女君待卑职有救命之恩,如何能眼睁睁看她身后如此凄凉?既然主公不愿冒风险,便由卑职出这个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