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时摇了摇头:“不算是。”
“不算是?”
康时抬手指着敌方驻扎营寨。
“咱们这回敌人是章永庆少时同窗,姓钱,名邕,字叔和。二人少时曾拜同一名士为师,有同窗之谊。但此人出身可比章永庆好得多,所以跟仕途不顺的章永庆相比,他就风光得多。曾为辛国效力,靠着军功步步高升。却不想辛国覆灭,几经辗转也不得重用,最后投奔同窗才获得立锥之地。”
说是投奔倒不如说是挂靠。
钱邕带着自己的兵马帮助章贺守地盘,必要时候出兵跟着打仗,而章贺只需要提供暂住的地盘以及人道主义支援即可。相较于主臣关系,二者更像是寄生和被寄生。
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待钱邕羽翼丰满便可独立门户。
日后能与章贺守望互助。
鲜于坚不解:“听军师这话的意思,章贺与钱邕关系亲昵得很,为何说钱邕是被撵着跑的丧家之犬?”有时候同窗甚至比血缘还靠谱,难道是这俩最后闹了矛盾了?
康时撇嘴道:“人都是有野心的。”
钱邕自觉羽翼渐丰,他少时便自恃出身优良,对出身不好的章贺有着天然的优越感。如今二人处境颠倒了个个儿,自己反而要依仗对方鼻息。这些落差在他落魄的时候不明显,但等钱邕生活稳定下来,便会被无形中放大,滋长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再加上——
“章永庆这厮心眼多,如何看不出钱邕的野心?别看他长得不怎么好看,算盘打得挺美,但凡出阵便要钱邕出人,不动声色地打压钱邕发展……如此这般,能不分道扬镳就怪了。”康时笑谑,“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主公与昭德公那般‘棠棣情深’。”
鲜于坚:“……”
他是老实又不是傻,连主公都自嘲——若有三一五打假,“棠棣情深”首当其冲。
鲜于坚:“所以章贺推波助澜了?”
“八九不离